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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強趴在床底下停止了呼吸。

 

那種壓力越來越大,空氣凍結了。

 

隔著一片薄薄的床板能清楚地感受到,上頭有東西在騷動。

 

阿強想起了黃伯的腳步聲,他身形和重量,在腦海裏面揮之不去。

 

這是不是就是黃伯的床?

 

他在這上頭一個人睡覺,一個人吃飯度過每一天。

 

還記得,他老得頭髮都掉光了背一直弓著,總是靜靜地在四樓走廊邊徘徊,看著窗外

 

聲音越來越大聲了,有東西在床板上來回發出聲音。

 

阿強往床下的角落裡瑟縮,全身開始癱軟。

 

一分一秒過去。

 

突然一切回歸平靜,沒有半點聲音。

 

床底下漆黑壓力讓人窒息,不知道為什麼,床底下空無一物,但總覺得太過壅擠。

 

也特別特別的冷。

 

阿強發現到掛上對面牆上的已經焦黑的鐘,忽然開始動了起來。

 

時針和分針同時指向了十二點。

 

鐘響了。

 

咚!

 

在靜默的夜裡,那一點聲響就是一把刀,惡狠狠地劃破了一整個夜。

 

阿強怕得撞到了頭上的床板。

 

床板上一陣劇動,像是在哭又是在笑,一道黑影從天而降。

 

趴在地板上,正盯著阿強,眼睛裡頭發著光,氣若游絲不發一語。

 

他發現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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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樓外,三三兩兩的車,在路的兩旁穿梭。人行道上沒有半個人,這時從草叢裏頭,伸出一隻手。

 

「今天怎麼會這麼冷...」流浪漢自言自語著

 

流浪漢從公園裏頭爬起,走了出來。
 

「不行,今天得找個地方,讓我睡一晚!」流浪漢依然自言自語

 

大樓下停著好幾台轎車,守衛室那裏好多人在那交談

 

過沒多久一台又一台的車離開了大樓往城裡開去。

 

流浪漢摸著黑來到了大樓下,意外找到了一到門

 

打開了後門往樓上走。

 

---

 

阿強看著牠,黑底白班搖擺著尾巴,一樣也趴伏在地面上。

 

「喵!」在黑夜裏牠的眼睛發著光

 

阿強從床底下爬了出來,撞到了一只鐵盒。

 

摸了摸小花貓的頭,環顧四周確認沒有人後。
 

阿強將鐵盒放到了地板上。這盒子四周都已經凹陷,好像被人用力的敲擊過。

 

打開裡面有許多照片。拿近一看,原來是黃伯遺留下的自拍照。

 

照片裡面他的門牙斷了,嘴角還流著血,右臉頰上一塊紫色的瘀青,額頭上陷了下去,像是壞掉的玩具。

 

但是他眼眶裏面沒有眼淚,嘴巴雌牙裂嘴地笑。最後一張照片,仔細看他自拍照身後,好像有一個人影站在那邊。

 

在鐵盒的最下面,是一張黃紙。上面有字,扭曲。

 

「總有一天,你會得到報應的,我會從地獄回來殺死你,將帶著所有的詛咒回來折磨你,不肖子!」

 

瞬間,阿強頭開始劇烈的痛,眼淚止不住的落下。

 

感受身體變得沉重,有人正在按壓著他的肩膀,扯著他的頭髮,好像空氣慢慢地消失。

 

開始四肢抽蓄,鼻涕從嘴巴裡頭流出。身上奇癢難耐

 

眼眶裏頭的眼珠血絲無數。笑聲和哭聲在房裏頭慢慢地響起,一陣灼熱又一陣寒冷。

 

所有的回憶也在阿強的腦海裡頭重擊

 

有人正在搶奪身體,慢慢地進入到阿強的身體裡面。

 

「有鬼!」阿強說著..

 

感受到數月前大火的狂烈,感受到焚燒完後的陰冷。

 

阿強害怕。卻說不出話

 

「求求你,不要傷害我!不要傷害我!」我是無辜的。

 

阿強的耳邊有一陣細語。「對可是我也是無辜的...你要逃到哪裡!?」

 

阿強的身體開始扭曲,痛苦的哀嚎。

 

這時阿強口袋裏頭,發出一道光芒。



房間裏頭被光芒塞滿,身體上的壓力逐漸退散。阿強趕緊拿出口袋裏頭的那塊冰晶,所有的痛苦逐漸消失。

 

。阿強跪著,緊緊的將冰塊握在手裡,放在鼻口前,默默地禱告,深深地吸一口氣。

 

這個空間裡,只剩下窗外來往的車聲和微涼的風。

 

原來這是一塊寶石,阿強看著手上的冰晶。

 

腳步聲從樓底上傳了上來。阿強趕緊又再一次躲回到了床底下。

 

兩個男人走了上來,快速的進到了房間

 

「我剛剛真的有聽到聲音阿」其中一個人不解的問

 

「可是這邊沒人啊...剛下來的時候,已經看過了,學長我們快點走吧..」學弟回答

 

「不行!我們一定要找到那個」

 

「這邊給我的感覺真的是很不舒服...」學弟拍了拍他的脖子

 

這時一個男人指著地上的黃紙

 

「你看,為什麼這邊會有一張黃紙,不是才經歷過一場大火嗎?怎麼可能會有一張紙」

 

兩人的視線逐漸聚焦到了床那。

 

阿強吞了一口口水,從心底慌了,汗從每一個毛細孔上滲出。

 

因為除了那兩個男人雙腳慢慢靠近外

 

讓他更害怕的是,在兩個男人身後那面牆上,那個時鐘居然正在倒著走。

 

月光忽明忽亮。

 

隱約

 

有一個人,從牆浮了出來。

 

從跪著慢慢到趴著,從他們倆後面靜靜的望著他們。

 

好像慢慢在消失,

 

卻也好像

 

慢慢在靠近。

 

一種燒焦味開始瀰漫...



 

去下一層

大樓:香、飯、煙(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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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aochieh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